曼特宁

这里很好(峰霆,一发完)

太困了,题目太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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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李易峰和陈伟霆玩得有点过。

毕业后,李易峰有两年没见过陈伟霆了,但在火车站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便认出了他。
红色的围巾在S市重度雾霾的天气中显得尤为显眼,陈伟霆冻得粉红的脸藏在围巾的褶皱里,他的笑却和记忆中一样,快乐,明媚,怎么藏也藏不住。
“我给你拿着。”
李易峰伸手去接他那只背在肩上的大号行李包,陈伟霆侧了侧身子,依旧笑着说,“不用,又不重。”
李易峰用一根手指头提溜起包带,还真像他说的,轻飘飘的。
“还真不重,东西这么少,干嘛用这么大包?”
陈伟霆不说话,只是笑,李易峰也没当回事儿,勾起他的胳膊就往停车场走。好像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好哥们,形影不离。

都市是很繁华,能逛能玩的地方似乎很多,可是真真要坐下来规划出个完全不无聊的三日游,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李易峰作为东道主,绞尽了脑汁,总算对付过去两天,陈伟霆还是老样子,从来不会拆别人的台,不管李易峰带他去哪里,哪怕看座庙,他也喜欢得很。
“你还想去哪儿?”
黔驴技穷的李易峰只能不要脸地把问题丢给了人生地不熟的陈伟霆,陈伟霆愕然地看了他三秒,又弯起嘴角笑了。
“随便。”
李易峰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定是装满了霾才会问这种低能问题,不过低能问题有时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完美答案。
“要不,我们回家吧。”
向来没什么主意的陈伟霆难得有了一次主意,而且还是非常不错的主意,李易峰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紧接着说,“也好也好,外面雾霾大,回家避避去。”
陈伟霆点了点头,又笑了。

李易峰练就一身让两名前任都交口称赞的厨艺是在毕业后半年。
陈伟霆鼓着腮帮子吃得好像只捧着松子磨牙的松鼠,在大学的时候他就这样,吃相几年都没变过。
李易峰帮他擦去唇角沾上的酱油,“松鼠”愣了几秒,眼珠子黑黑圆圆的,看着桌子,或者看着李易峰的碗,又窸窸窣窣“磨起牙来”。
“慢点。”李易峰的语气软的像片云。
“我想喝点酒,好久没喝了。”
一只人畜无害的“松鼠”竟然提出喝酒,李易峰觉得这提议很意外,也很带感,很意外地带感。
陈伟霆酒量向来烂,在大学的时候李易峰就知道,所以他用拇指仔仔细细量了两指高红酒递给陈伟霆。
“你就这么多,够了。”
陈伟霆也很有自知之明,酒只盖过了杯底,他仍欣然接过,对李易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酒量小有酒量小的好处,很容易就能“微醺”,身体暖暖和和的,心里松松软软的,好像一碰就能化了似的。
陈伟霆笑得更加开心,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李易峰在厨房洗着碗,他就靠在厨房门上兴奋地说着大学里那些过去的糗事,李易峰一面笑一面感慨,那些日子真是好啊,天空似乎总是蓝的,阳光也比现在隔着层雾霾亮眼。
突然身后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李易峰觉得后背一热,陈伟霆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抱得不十分紧,也不十分认真,似乎还没到值得胡思乱想的地步。李易峰稍微顿了一下,又继续洗碗去了,任他蜻蜓点水地抱了一会又放开。
“易峰,我真想念以前啊。”
“现在不好吗?”
李易峰沥干最后一只碗,笑着回头看他,陈伟霆的脸因为酒气微微发红。
“这里当然好。”
他回答得前言不搭后语,李易峰却并没挑他的语病,反而反问他,“真的好?”
陈伟霆傻傻地点了点头,“好。”
李易峰的目光变得狡黠,“这样……”他慢慢说着,拧开了身后的水龙头,突然间他掬在手中的水泼向了陈伟霆,“也好吗?”
陈伟霆愣愣地被泼了一脖子水,反应过来后怎肯饶他,一面奔向浴室,一面用他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警告,“李易峰,你等着。”
李易峰赶紧在厨房里接好一盆水,对面的浴室哗啦啦的放水声也刚好停了。
一场低龄泼水战如火如荼上演,以对战双方浑身湿透告终。
北方的冬天室内比春天还温暖,李易峰穿了件薄毛衣,陈伟霆穿着卫衣,衣角都往下滴着水。
“你是不是发神经?”陈伟霆一边脱下卫衣拧着衣角的水,一边毫无埋怨口气地埋怨着正用湿毛衣擦湿头发的李易峰,他一把扯下他手中的毛衣。
“去洗澡吧,这么擦非感冒不可?”

结果,先洗澡的还是陈伟霆。
李易峰说,他才不会给机会让陈伟霆说他不懂待客之道呢。
李易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陈伟霆正穿着他的浴袍窝在沙发里吃零食看电视,他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下,淡淡的浴液香气从陈伟霆的头发、衣领里散发出来,和他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在梦中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电视节目并没有多精彩,至少并没有那只翘在半空中的大脚趾好看,也没有那时不时发出的爽朗笑声好听,更没有那雪白浴袍下隐忍的香气好闻。
这么比着,电视里演的综艺节目就更加枯燥无趣了。
李易峰左挪挪屁股右挪挪屁股,摆弄会儿手机再摆弄会儿pad,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叫了陈伟霆。
“喂,有那么好看吗?”
陈伟霆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着,“还行啊。”眼睛都没抬一下。
李易峰嘟嘟囔囔说着,“我怎么没觉得好看。”见陈伟霆的眼睛仍一瞬不瞬盯着电视屏幕,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说挨着也没有紧挨着,这距离,不冷,也不挤,刚刚好。
“喂,我教你打双人扑克吧。”他说。
“噢。”陈伟霆应了一声,眼睛却仍盯着电视机。
李易峰只好又摇了摇他的胳膊,“别看了,我们打牌。”
陈伟霆忽然噗嗤一笑,转过头来看他,“你今晚是不是很无聊?”
李易峰被他问得一愣,陈伟霆却已经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好,李公子,电视关了,把牌拿来吧。”
李易峰应一声“好嘞”,屁颠颠从卧室翻了一副酒店赠送的扑克出来。
“规则呢,是每人先分五张牌,顺子最大,豹子第二,对子……”李易峰跪在沙发上,兴致勃勃讲解规则,陈伟霆并没有看他手中摊开的用于示意的牌,他一直安静地笑着看他。
“我来吧。”他突然开口说。
李易峰有些错愕,陈伟霆从他手中接过了扑克,“我是说,我来定规则吧。”
李易峰觉得今晚的陈伟霆有些不同,记忆中的他何曾这么有主见过?
“好啊,你……定吧。”
“你敢玩刺激一点的吗?”
李易峰越来越糊涂,“刺激”这个词竟然有一天会从乖乖男陈伟霆的嘴里说出来,他只剩下茫然地点头。
不过,“陈伟霆的规则”在许多年后想起来也还是那么带感。
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鬼吹灯》里管诈尸的尸体叫粽子,作者估计没见过李易峰和陈伟霆现在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粽子呢。
自从两人对陈伟霆所说的规则一拍即合后,便争先恐后冲到了大衣柜前,把能穿的能披的能套的能戴的全整上了身。
有了赌注玩牌果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赢的人逃过一劫欢呼半天,输的人非得骂几句亲戚才解恨,转眼,李易峰的身上只剩下了一条短裤,而陈伟霆只剩下了一件T恤,刚好遮过大腿根的那种。
“陈伟霆,看我怎么让你光屁股在小区夜跑!”
“我看是你要光着屁股去敲隔壁寡妇门。”
“艹,一起开!”
顺子,对豹子。(豹子:三张一样的牌,几率肯定大于顺子,所以顺子大。)
李易峰,顺子。
陈伟霆,豹子。
“哟吼!”赢了的李易峰蹦到了沙发上,学猩猩乱叫乱跳,陈伟霆丢了手上的扑克,骂了一句“艹”,然后跌坐在沙发里,跟着旁边乱蹦的频率起伏着。
“臭小子,两年不见,你还学会骂人了。”李易峰用力掀了一把陈伟霆的后脑勺,后者把头蒙在手心里,一言不发,李易峰又去掀他的额头,“喂,愿赌服输哦,你不会要耍赖吧?”
“喂。”
“喂。”
“喂,装傻……”
李易峰正歪着头看陈伟霆,靠他捂脸的手很近,所以当陈伟霆突然撤了手,两人的脸近到只相隔一寸呼吸,然后陈伟霆说了一句让李易峰一辈子也忘不了,却觉得棒到极点的话。
“你帮我脱吧。”

不知什么时候调低的灯光,调高的暖气,暧昧从每颗被呼吸振动的微尘里播撒出来,像种子一样种在皮肤上头发上五官上,一切都变得柔和粘腻充满渴望。
李易峰理了理陈伟霆额角汗湿的发,顺着他的脸,下巴,一直安抚到脖子,锁骨。
“有那么热吗,这可是冬天。”
他的声音躲在喉咙后面,哑得像刚吞了一百克尼古丁,陈伟霆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呼吸也在颤动。
“我帮你。”
T恤从腿一直被卷着推上腰,再推上胸口,陈伟霆抬起胳膊,显得十分乖巧,李易峰知道这样不对,潜意识里希望有什么能来叫停,一个电话,一条短信,甚至一只不知死活的飞虫,或者,陈伟霆的一次轻微的反抗……
他弯下腰咬住陈伟霆衣服下露出来的锁骨,后者明显怔了一下,却没有预料中的“轻微反抗”,而是乖乖的一动不动任人咬着。
那就这样吧。
李易峰自暴自弃想着,反正……早就想这么做了。

“陈伟霆,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因为突然想你了。”
“那……还走吗?”
“去哪儿,这里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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