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特宁

十封信(六)

最近工作有些忙,更新缓慢,请追文的亲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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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皓x何瀚,路人?x何瀚

悬疑类

何瀚仔细了解了李权所提议生产的那种感冒药的市场情况,虽然单盒利润不高,但需求量巨大,再加上和恒康药厂原有的生产线有重合不用替换掉旧机器,只需再购进一批萃取设备即可立刻投产,并且李权还自称已经搞定了省内所有的铺货渠道。

然而,何瀚不会知道几天后,当恒康药厂的新感冒药生产线如火如荼地运转的时候,罪恶的魔爪正一步步伸向整个何氏集团。

有些真相呼之欲出,有些人也在慢慢苏醒。

何慕营养不良的细弱手指反射性地弯了一下,那个时候,何母正转过身去给窗台上的紫罗兰喷水,粉色塑料喷壶在阳光下几近透明,能清晰看见里面的水量。

于是,何母错过了小儿子即将苏醒的征兆。

何瀚推门而入,提了只白色的塑料袋子,印着红色的超市名称。

何母转身见何瀚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暖笑容,她的大儿子总能收好一切负面情绪,将最温柔冷静的自己摆在家人面前,就像壁橱里那条最舒服的软毛浴巾。

“妈,我买了你爱吃的火龙果,坐下吃吧。”他接过何母手中的喷壶,仔细洒湿每盆花土,直到一颗挂满橘色花朵的盆栽,他停了手。

那是一盆花开正盛的蟹爪兰,有人告诉他这种植物不宜多浇水。

他有些烦躁地将喷壶放在花架上,扑通一声壶倒了,水顺着花架竖直的木条流下来。

这是何母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何瀚失态,母亲的第六感告诉她,儿子正在经历一些非常棘手甚至是危险的事情。她切了一只红到刺眼的火龙果,将其中一半插上银勺,递到何瀚手中,何瀚抬起的眼神又恢复了进门时的冷静。

“阿瀚,有事一定要跟爸妈商量,小慕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不能再承受你有任何事。”何母的声音微微哽咽,但她很快调整好,用一个母亲最隐忍的祈求眼神看着孩子。

何瀚几乎就要缴械,他想抱住母亲,告诉她自己有多怕多辛苦,但那片刻犹豫只在他眼睛里转了两圈,便随着一口清甜的水果咽进了胃里。

“我担心小慕,再加上公司最近情况不太好,所以刚刚有点心不在焉。”

他撒谎了,很合理的说法,可是何母还是知道那是个谎言。

他们坐在何慕的病床边,从今天的火龙果好甜谈到医生给何慕加开的新牌子营养剂。窗口漏进来一米阳光,花叶上还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水滴,让一切变得平静美好,当然不包括那些阳光照不见的恐惧和担忧。

傍晚时分,疲惫了一整天的何瀚回到自己的公寓,这栋公寓产权在他和林皓共同名下,自从收到上一封匿名信后他便搬离了父母的家,虽然他很恐惧,但他更怕将家人牵扯进危险中。

打开门口的邮箱,刚要翻看当天的信件,门里却传来了急促的狗叫声,夹杂着狗爪子挠在木头上的声音。

何瀚暗忖,他新补的门漆又完蛋了,赶紧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条皮毛漂亮的杜宾犬立马扑了上来,它站起来能到成人腰的位置,不了解它性情的生人常会被它的身高唬住,杜宾的爪子牢牢抓住何瀚的西装,一双乌黑的圆眼睛带着期盼很久的无辜紧紧盯着何瀚,何瀚的心立马软了下来,再也舍不得怪责它可能挠坏了新漆。

“小乖,想我了吧?”何瀚反手关上房门,干脆蹲下身让那只杜宾仔仔细细舔他的脸,等一人一狗用一条狗舌头交流完感情,何瀚站起身朝着小乖放在厨房的食盆走去,在经过餐桌的时候顺手将当天的信件丢在了桌上。

“梅婶有没有给你准备晚饭,有就汪,没有就汪汪?”

汪汪!

“你说谎,坏小孩!”

对着满满一食盆狗粮,何瀚假装生气地敲了下小乖的额头,那只狗眨着眼躲了两下又伸长了舌头对着主人讨好。

“算了,知道你不爱吃狗粮,我给你做营养粥吧。”

汪!

林皓不在,他的狗给了何瀚很多安全感。

车水马龙停歇,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何瀚窝进了沙发里看电视,他和林皓的电视永远停留在两个台,财经和体育。

电视屏幕里,红色和白色球衣的两只欧洲足球劲旅正在交锋,这几年不知道是心态变了,还是足球运动的战法变了,何瀚总觉得如今的联赛远没有以往读书的时候好看。不过,即使再不好看,也比某些地方电视台的狗血电视剧要好多了。

小乖趴在沙发边,刚刚还在玩着地上的塑胶骨头,现在却安静下来,何瀚伸头看一眼,那只大狗狗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

狗的梦境是怎样的呢,会不会也分美梦和噩梦,美梦多半是梦见了肉骨头,噩梦不会也像人那样会梦见…凶杀…吧,突然钻进他脑子里的两个字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他又想起Linda那段惨白的玉臂,怎么都挥之不去。

“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新闻。”

电视上原有的球场绿茵换了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主播的脸,他面色凝重,眼中还残留着对接下来所要播报消息的震惊。

小乖被周遭突然改变的亮度和声音惊醒,站直了身体对着电视屏幕吠叫,何瀚顺着它颈后的毛安慰,它才慢慢平静下来。

“本市近日发生一起特大杀人碎尸案,死者部分尸块经DNA检测核对已确认身份。”

屏幕上出现了一截断臂,何瀚确定这则新闻说的正是Linda的案子,出于某些原因,媒体隐去了受害者及其家人的信息。

“今天晚间九时许,死者家人在家中草坪上发现一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中装有死者剩余部分尸块。目前,监控录像捕捉到一名提着黑色塑料袋的可疑男子,但因夜晚光线不明,该男子又头戴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相貌,只能初步推断其年龄在25至35岁之间,身高约180厘米,身穿黑色运动衫运动裤,脚穿NB运动鞋。请知情人士速与警方联系。”

何瀚紧紧盯着电视屏幕上那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照片中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手中提着一只黑色塑料袋,拎口被拉成了细长的圈,刻进男子的指弯中,可见那袋子的分量不轻,看了新闻何瀚当然知道那沉甸甸的分量来自于一个可怜女人不知哪个部位的尸块,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伴随着剧烈的恶心,他跌跌撞撞差点摔在小乖身上,狗反应敏捷地闪到一边,然后跟在他身后往洗手间跑去。

何瀚趴在马桶边吐空了胃,酸水呕出来,把嗓子腌得针刺一般疼痛,电视上那张照片在他脑子里反复重播,照片上的黑衣男子微微仰着头,他好像知道摄像头的位置,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何瀚都能想象到口罩下那抹嘲讽的笑。

突然一个人的形象和照片中的男子重叠起来。

蓝莲花酒吧那个帮他拿走了毒品的男人!

他也戴着这样的鸭舌帽和口罩,一双躲在黑暗中的眼睛像狼一般盯紧猎物。

何瀚摔坐在地板上,剧烈地喘着气,周围空气稀薄得令他窒息,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往脖子里滑,带走了他的体温,没多久他便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小乖似乎感觉到他的恐惧,不停舔着他的手指,温热光滑的触感让何瀚稍微镇定了一些。

他用指尖抚摸小乖的下巴,安抚它被他影响的情绪,背后湿漉漉的全是汗,衬衫紧紧粘在身上很难受,他打开淋浴想好好冲个热水澡,转头看见小乖还绷直了身子站在原地紧紧盯着自己,他将它骗出门外,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当热水浇上后背,他才发现自己有多疲惫,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软绵绵的,连站着都要耗掉所有力气,他干脆躺进了浴缸里,让热水一点点漫过胸口,小乖在外面挠了几下玻璃门没得到回应,便识趣地停止了骚扰,但何瀚知道它还在门外,可能坐着也可能趴着,静静等待那扇门重新打开,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安心,刚刚被恐惧和疲惫占据的脑子慢慢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

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几乎能感觉到恶魔的气息正在一步步靠近,他必须报警!

就在何瀚打定主意,洗完澡就给警方打电话,匿名信的事情也要和盘告知的时候,一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公寓门口,手上提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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